阿拉尔的海棠果我的乡恋

文

李桃

深秋来临，塔里木的秋景美不胜收，大地绚丽多彩，各种果实散发馨香，令人心旷神怡。海棠果五彩斑斓，一簇簇一串串，像会说话的眼睛，唤起我儿时的记忆。

我的故乡在四川的大山深处。迄今依稀记得有年四月末的一个清晨，不经意推开门，感到有淡淡的香味扑鼻，循着香味找去，发现我家后山几株树上开着小花，粉的如雪、紫的如绒，虽不艳丽，却也把山野点缀得春意盎然。我激动兴奋，摘下几枝插在头发间，一路蹦跳着回到家，临镜自照——感觉自己因为海棠花的点缀变得好美！母亲看到了：“臭美。那是海棠，在南方很少见到。你把花儿都摘了，怎么吃果子？”母亲心疼地看着被我“糟蹋”的小花。

“这花也能结果子？”我惊奇地问。

“当然了，花落了就会结果，到秋天就能吃了。记住，以后别再掐海棠花了！秋天妈带你去摘海棠吃。”

“哦”……我那时还小，不知道花对于果实的意义，我答应着，脑子里打起了果子的主意，噘噘嘴，甩甩发辫撒欢地跑了。

此后，没事我就跑到山后面观察海棠，发现花渐渐褪去，有个东西冒出来，一天比一天大，十天左右就有黄豆粒大小了，像新生的婴儿惊异地打量着世界。

秋天来了，黄瓜黄了，辣椒红了。一天早晨，母亲端回来两撮箕海棠果。还没尝，涎水已经在嘴里打转转，海棠果晶莹剔透，如同宝石。放一颗在嘴里，酸中带甜，涩中溢香。我觉得，那是我吃过的最好的水果了。

一阵风儿吹过，海棠叶的沙沙声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。猛然想起拍照发给母亲分享。母亲惊奇于新疆也有海棠，说我们可以天天解馋大饱口福了。我告诉母亲，阿拉尔的海棠非常多，但人们从不吃海棠果，因为有很多水果比海棠果更好吃，鲜果有杏、桃、樱桃、蓝莓、哈密瓜、西瓜、葡萄、香梨、苹果、无花果等，干果有核桃、巴旦木、枣、吊干杏等，遍地都有，满眼皆是，一年四季吃不完。鲜果甜得溢蜜，干果香得流油……海棠因其有耐盐碱、耐干旱、耐寒、树叶夏绿秋红、树冠美、不招虫、易成活等优点，过去只作为优质苹果的母本，在海棠长到一指粗的时候，从冒出地面20厘米处剪断，嫁接优质水果，只需三四年就可以结果，七八年就进入盛果期了，现在主要作为景观树装扮城市。

阿拉尔有几条街道两边都是海棠树，街道有多长海棠林就有多长，望不到头；在塔里木河南岸的阿拉尔国家农业科技园内，海棠有上百个品种。成片的海棠林也是一眼望不到边，成为了新优水果品种实验基地；如龙一样曲折连环的海棠廊道走不到尽头，成为市民休闲观光的好去处……我一路走，一路与母亲通话，一路用手机拍着视频，与母亲一起回忆那段幸福的时光，这种感觉真好！

市区街道两旁和农业科技园区的海棠果都熟了，姹紫嫣红的果实和绿黄相间的树叶相映成趣……摘一颗放在嘴里细咂细品，酸酸甜甜，涩涩润润——那是母亲的味道，那是家的味道。

end

编辑：万婷责编：冯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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